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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皮书[刑侦] 第54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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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了水,侯琢第二个去洗。

殷天坐屋外小板凳上看之前的笔录,“时间对不上啊,丁队你看这,她父母说她从来都是放学就回家,可这一户提到看见她背书包回来时,正在放《插秧大队》。镇上的中学5点放学,她回到家5点45分,《插秧大队》播放的时间,”殷天举起手机,上面是电视剧当年播放的卫视时间表,“是8点05分。还有这儿,还有第三页,第八页,都有矛盾,她父母没一句实话。”

等丁一远洗完后。

康子和侯琢留下来整理水房,然后去开棺现场查看高灿尸表。

殷天和丁一远则去了村口的第一户人家,那妇人正在扫鸡舍,“对头,她回来地晚,留在镇上去录像厅看录像,她跟那个放映员谈朋友,天天说要做明星,嘴巴涂成大红色,天天不三不四,这种女女孩子丢死人喽,她父母,”妇人拍了拍脸,“这里没光,骂也没用,打也没有,有一天晚上,直接跑出去不回来啦,哎呦,脏死了!”

问了一大圈,相差无几。

他俩兜到了高灿家。

高灿的房间紧锁,瞎了只眼的母亲,枯发灰白,手腕哆嗦着开锁,“我身子不好的,陪不了,你们自己看。”

房门推开的瞬间,殷天终于知道她名声劣迹的原因了。

人都喜欢排除异己。

高灿的喜好与青松峡民风格格不入。她的衣柜,门板张贴着九十|年代的明星海报,床头摆着时尚公仔,虽结满尘土蛛丝,但依稀能看出是流行风格的设计。

床下一排色泽夸张的高跟小凉鞋,殷天拿自己的脚做比对。

这约莫是高灿高中时穿的鞋,被养护的很好。

天天踩着它们爬山路进乡镇去学校,殷天笑了,好爱美的姑娘。

高灿还用红色的帘幔遮住了床体,时间一久,成了铁锈颜色,的确有一种欧式堡垒的没落质感。

殷天的太阳穴开始跳疼,她轻轻揉搓,在高灿和她父母的房间里频繁穿梭,看了四五次,才终于找到别扭的地方。

这里的床具都是一户姓朱的人家打制而成,他们喜欢在床内囤物,所以大床本身就是个硕大的箱囊,做贴地设计。

但高灿屋内的不一样,她的床有欧式花纹,高高悬地。

殷天爬伏下去,边看边摸索。

突然她身子停住了,不动了,脖子诡异地扭着,像是看到了什么,神色骇然起来。

丁一远忙把她揪出来,看她惊惧模样,忙自己俯下身,却被殷天一拽,“把床翻过来,翻过来才能看清。”

两人竭尽全力,才倒翻床板。

丁一远看到的刹那,怛然失色。

床板的背面钉着一幅老旧巨大的画作。

画上一个蓝衣男孩面无表情盯着他们,旁边是个及肩高的诡异木偶娃娃,眼睛似两个幽幽黑洞,男孩身后是扇落地窗,黢黑一片,弯月下,11只形态各异的白惨手掌或抚摸或拍打,齐齐出现在男孩身后。

“这是《迪奥的世界》,美|国画家比尔斯托纳姆在1972年画的,是一幅闹鬼图,传说看到的人或解读过它的都会死于非命。”

“谁会在自己床板下钉个这样的鬼画,天天背对背贴着。”

“这画在西方,是有诅咒效力的。”殷天用手轻轻触了触画布,“谁会用这种方式去怨咒一个高中女孩。”

“叫侯琢回来提取指纹吧。”

殷天的脑袋愈加抽疼,像被反复碾轧,捣碎。

这种疼痛传至她眉眼,她鼻骨,半张脸都感觉被重锤击打,她身子趔趄一晃,忙抓住椅背强忍,装作无事。

天渐渐暗沉。

村长架不住他们身份的威慑,勉强安排了一间小房,里面堆放杂物,只有一个长炕,连桌椅都没有。

反观对面长阳休憩的屋子,正喜滋滋地被招待,村长杀了只鸡,爆炒后送来,还拎了两壶自家酿的糯米酒。

尸表检查和墓穴勘查都完成了,他们将画作打包,准备拉回分局入库。

四人懒得看对面的载歌载舞,各自抱着泡面往山林里走。

选了个避风的石堆旁,吃着聊着。

丁一远目光悠远,看着被浓雾隐遁的山体,“你相信山神吗?”

殷天正埋头吃呢,见半晌没人回复,抬头一看,丁一远正瞧着她,她这才知道,是在问她。

又嚼了两口,灌了半桶汤,她擦了擦嘴,“我10岁看《托垃》,那是犹|太教的诫命与教义,也看《楞严经》、《法华经》,看《新约圣|经》,还有道家的《玉皇经》,那时候一个人守着一栋房子,无事可做只能看书。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,穹窿浩浩,宇宙无垠,不是肉眼凡胎能解析,能明确的。”

“我相信磁场,相信有人有鬼,”她吃完了,用叉子扒拉着泥里的蚯蚓玩,“我邻居被灭门后的很多年,我都保持着跟他们对话的习惯,我不知道除了他们还能跟谁说。存在即合理,人做每一件事都会给予它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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