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(1 / 2)
漆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,低声嘟囔的话被突然疾徐的风声吹散,凌江沅没有听清。
到家的时候,凌江沅立马推着漆煦去洗澡换衣服,唯恐对方感冒,漆煦刚把自己的上衣扒掉,就一连串的打了好几个喷嚏。漆煦刚一进屋子,凌江沅就去厨房煮了碗姜汤等着他出来喝。
漆煦虽然喝了姜汤,但还是没有逃过身体的叫嚣,不过两人都没想到,漆煦不是感冒而是发烧。
小孩一脸红通通的躺在床上,眼底都是红血丝,那模样看上去别提有多可怜了。
凌江沅试试体温,手背一阵发热,不由得低声问道:“你还有意识吧?”
“嗯啊。”漆煦脑子虽然迷迷糊糊的,但还知道是谁在照顾自己,“几点了?”
“十点。”凌江沅看了眼手表。
“……你去卡布奇诺,甭管我。”漆煦翻了个身,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。
凌江沅没答他的话,弄来的滚烫的毛巾,盖在漆煦的脑门儿上。
十点半的时候,漆煦睡了过去,凌江沅坐在床边叹了口气,手机突然短促的叫了声。刘佳佳在群里喊他。
悲伤逆流成河:老凌,你人呢,今儿晚上还唱不唱了?
乘舲船余上沅兮:抱歉,漆煦有点发烧,我得照顾他一下,今天晚上就不来了。
悲伤逆流成河:不是吧。你居然放我们鸽子。漆煦多大的人了啊不至于不会照顾自己,你过来顶天了一个小时就回去,死不了人的。
乘舲船余上沅兮:真不来了,改天请你们吃饭。
猪猪的崽崽:悲伤逆流成河 毕竟是缪斯嘛,多照顾点是应该的,你懂什么嘛。
悲伤逆流成河:对哦,灵魂缪斯什么的……不过我有点受伤,这可是老凌第一次放我鸽子。
乘舲船余上沅兮:你们闭嘴啊。
悲伤逆流成河:哈哈哈哈……不逗你了。那我们也先散了。
乘舲船余上沅兮:嗯。
漆煦折腾了一晚上,烧才退下去。他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,略一斜睨却看到坐在床边已经睡着了的凌江沅,对方应该没休息好,眼下又起了一层青色的黑眼圈,眉头轻皱着。
漆煦虽然烧着,却还有昨天晚上的记忆。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,拿起手机看了眼,清晨六点钟。还挺早的。
手机上显示有几条未读短信,漆煦戳进去看了眼,不知道怎么就别扭起来。
他盯着凌江沅看了会儿,视线就有些挪不开了。
凌江沅换了睡衣,单薄的上衣解开了两颗扣子,这么趴着睡,锁骨就显得格外的明显,一半露出来的白皙结实的手臂靠在床边,紧闭的双眼眼皮上隐约可以看到有青色的筋,估计是忙活了一夜没有喝水,嘴唇微有些起皮。
这是一张说普通也不普通的脸,因为长得着实很好看,就算漆煦见惯了帅哥美女,也觉得这张脸可以排到前三去。
漆煦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碰碰凌江沅那过于长的眼睫毛。
刚要碰到的时候,凌江沅突然一下惊醒:“哎——你醒了?”
漆煦猛地往后一趟:“啊?嗯。”
“烧退了吗?”凌江沅站起身,半弯着腰,一隻手撑在床上,另一隻手来摸漆煦脑袋上的体温,“幸好退了,这要让你姐知道,不得在心里埋怨死我。好好地一个弟弟交到我手上,怎么还烧上了。”
漆煦略有些狼狈的撇开头:“不会的。”
“烧退了就好。”凌江沅拍拍他的脸,笑道,“我去帮你热点粥,你再晕会儿。”
“……不用。”漆煦说,“你去睡觉吧。我自己随便煮点就行。”
“我是长辈。”漆煦看着他,“晚辈就得听长辈的,好好睡着,乖。”
漆煦一下子掀起了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,又躺了下去,深吸了一口气,耳朵臊得红:“……哦。”
凌江沅笑了笑,走出去,贴心的替他关好了门。
此后几天,漆煦的烧总是断断续续的,还被凌江沅拖着去吊了一天的水,拖了一整个星期,才算是彻底的好了起来。恹恹的小孩儿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,凌江沅总算松了口气。
漆煦长这么大,除了他妈,还从来没被一个人如此细心体贴、关怀备至过。照顾到连晚上都要守夜,漆煦忍不住问凌江沅: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?”
凌江沅调换了一个电视频道,笑道:“什么叫做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?”
“……就是字面的意思啊。”漆煦眨着眼,时不时扫凌江沅一下,期待着凌江沅的回答。
“你是晚辈么,”凌江沅说,“长辈对晚辈好不是应该的吗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彼时的漆煦很难说清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是什么,但当时的他只是笑了笑,觉得凌江沅这样的回答好像非常的理所应当。
就连他都觉得这样理所应当。
漆煦往后躺了躺,道:“好累啊。”
“休息了一天还累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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