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天子(重生) 第1节(3 / 4)
个荒唐的噩梦,梦里那人一身赤金龙袍,把她压在龙椅上肆意妄为。
待她惊醒,却听闻河间失守,那叛了国的大司空拥兵自重,欲挟天子以令诸侯。
父皇病重,临死求她:“蕴儿,你母后狸猫换太子,我惮于世家威势,只能把你藏在报恩寺,现在大厦将倾,我需要你。”
李蕴低眉敛目: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需要你黄袍加身,重整山河!”
李蕴生于王庭,长于市井,心在山河湖海之间,终抵不过父皇哀求,女扮男装去抢那新帝的宝座。
司空嚣张暴虐,右将军阴狠毒辣,丞相口蜜腹剑,太傅心怀叵测,假太子装疯卖傻。
李蕴周旋于众人之间,一朝失算,死于非命,幸而天道明裁,许她还魂。
可不知何故,再醒来,她成了二十四岁的自己,已登上御座,定鼎天下,昔日宿敌俯首称臣,朝堂上下一片和谐。
而且,肚子里还揣了个生父不详的龙种!!!
第2章 琅琊王氏
王萱在二门上送走依依不舍黏着她不肯松手的元稚,恰巧碰上散朝归来的祖父和父亲。祖父王朗抚着他那一把美髯,满面笑容,还同她打趣了两句,父亲王恪却是愁眉不展,对着笑眯眯的父亲几次欲言又止。
王朗出生时,正是王家最为煊赫的时候,他又是家中幼子,无需承嗣立业,所以极其肆意风流,鲜衣怒马,求仙问道,很过了一段荒唐的生活。人到中年之后,他又不顾家中反对,入了道观,当了几年道士,云游四方,四十岁才应召回京,入朝为官。所以他的性格颇有些道家无为的感觉,在朝中也是谁都不得罪,像个人人都能捏上一把的面团子。
可朝中大臣心里都清楚,王相虽然看着好说话,心中却有一杆秤,只要是他所坚持的主张,到了最后,没一件不成的。偏偏他从不与人争执或起冲突,劈头盖脸的辱骂也能笑脸相迎,你就是占了理,在他面前也得矮上一头。人都称他是“笑面虎”,轻易不与他相争。
说来也是嘲讽,这样一个世家子弟,当朝丞相,平日里最喜欢关照寒门子弟,还多次请求陛下恢复前朝科举旧制。朝中大臣几乎都出自于世家大族,当然不会轻易答应。
王恪人如其名,恪尽职守,恪守成规,性格与他父亲完全相反,是个古板无趣的人,偏偏他长于辩论,做学生的时候曾经把自个的老师气得几天下不了床,人都调笑说,王尚书不如去御史台做个御史,方不负他的雄辩之才。王恪只要把他那张方方正正、又臭又硬的脸摆出来,斜眼一睨,对方就矮了三分,不敢说话了。
不过,因为少年时与父亲相处时间短,王朗又是那样一个人人敬畏的大人物,他在王朗面前,倒显得局促不安、沉默寡言起来。他当礼部尚书,虽说也有自身才学偏向的原因,更多的是,当时他父亲手底下没人顶缺,临时把他拉上去凑合的。这样一来,他在礼部尚书的位子上坐了五六年,倒是无功无过,政绩平平,好在王朗也没指望他来接自己的班,并不苛求于他。
父子俩从相貌到性格没一处相像的,唯一像的怕是都中年丧妻,膝下空虚,外人都道他们家是祖传的情深不渝,为着这个,她兄长玉郎王莼极受京都闺秀的欢迎,小娘子们冒着早死的危险也要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,努力不懈地追求她的兄长。每次王莼一出门,车架上、身上都会堆满鲜花果蔬,王莼也不浪费,笑着受了,拿了回家讨他家那个性格沉闷的小娘子欢心。
王家这一家风流人物,数王萱最寂寂无名,因着她自幼病弱,又极爱清静,不愿出门,况且她祖母母亲都不在,家中没有年长的夫人带她出门,她一个小娘子也不好贸然赴宴,所以外头聚会,她几乎就没怎么去过,除了几家极为亲近的,旁人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。
也是她这几年渐渐大了要说亲了,才跟着镇远将军的夫人杨氏出过几次门。可京都贵女,出门能干些什么呢?不外乎就是赴宴啊,上香啊,最多去踏踏青,对她来说,简直无聊至极,还不如一本传奇话本来得有趣。
其实若是按她的才情品貌,排得上京都前三,尤其她是身份尊贵,位比皇族的王氏嫡女,论身份,实则比嫡公主还要贵重。这话的意思不是说公主见了她要行礼什么的,而是说,京都名门世家若要联姻,首先考虑的是他们一品琅琊王氏、陈郡谢氏,二品清河崔氏、范阳卢氏、荥阳郑氏、太原王氏、陇西李氏、河东裴氏、兰陵萧氏,三品博陵崔氏、京兆杜氏、京兆韦氏、弘农杨氏、河东柳氏、河东薛氏,三品以后则不赘述,不入贵族之流。
当今圣上出身寒族,虽沾了兰陵萧氏的名头,却并不为萧氏所承认,在世家大族眼里,皇族不算什么,兰陵萧氏也不需要以出了皇室后辈来显示自己的地位,反倒是陛下,急于将各家各族的贵女迎进宫中改良自己的血统,以便跻身贵族之列。
晚膳照例摆在松风堂。用过晚膳,王朗把王萱叫到书房考校功课。王朗虽然政务繁忙,却也不忘时常教导孙子孙女,王莼入了国子监之后每月旬休,只三天假期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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