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丑鱼 第十三章

第二天被铃声叫醒，姜今好痛苦起床，她头好痛，像是让人凿开一样。

扶着头走向卫生间，姜今好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，眼神黯淡，低下头洗漱。

换好衣服拿好包就往外走，却被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姜砚知握住了小臂。

还没吃饭。

我出去吃。姜今好想要拂开他的手，他却牢牢握着，不放手。

做了你爱吃的煎饺。姜砚知搂着她的腰把她推向餐桌，语气有些讨好，吃一些吧。

看着热气腾腾的煎饺，姜今好抿唇，坐下来。

还疼吗？姜砚知将豆浆放在她的手边，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，帮你看看吗？

不用。姜今好语气冷了些，但还是平常的态度，没事了。

抱歉，爸爸昏头了。姜砚知有些紧张地搓了下手指，他不知道怎样弥补自己的过错。

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？

不需要抱歉。姜今好吃不下去了，放下筷子，擦了擦嘴，你说的挺对的，那就是我想要的，我是故意的。吃饱了，再见。

才吃了一个。姜砚知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腕，语气哀求，今好，爸爸的错，你不要折磨自己。

我没有，你也没错，你说的都挺对的。姜今好勉强笑笑，没有挣脱他，是我一直在勉强你，我应该说抱歉。抱歉，我太任性了。

没有勉强，我是自愿的。姜砚知起身，有些慌乱了，是我的错，一切都是我的错...我昨晚是胡乱说的，都是瞎话，不作数的。

姜今好笑了，眼睛却又变得哀伤。

你看，你还是觉得一切都是错误。姜今好垂眸看向餐桌，豆浆还散发着热气，我从来没觉得，我做错了什么，你做错了什么...但你这么认为，好吧，那就是错了，也是我的错。

男女之间被吸引，就是错误吗？

就因为是父女？可她又没伤害任何人，她就是喜欢他，自己在家喜欢，怎么就错了呢？

全世界最好的男人，为什么别人能喜欢，她不能喜欢？

只有她不能喜欢。

凭什么？

姜砚知哑了一样张嘴，他该怎么解释这是世俗不容忍的，是见不得光的？她都知道，都明白，她甚至都能接受，就这么一辈子。

可他怎么能就这么接受？

这是他的宝贝，从两个巴掌那么大小，一点一点，被自己拉扯养大，到现在如花似玉的样子。

她该有灿烂光明的人生，而不是在十八岁的年纪，就确定了以后要跟自己的父亲纠缠在一起。

他哪里能狠下心？

但她现在，却比自己幻想中事情败露后，痛苦一百倍，自己也比噩梦中看着她嫁人生子，痛苦一百倍。

早就回不去了，因为他的纵容。

怎么能就那样吻她呢？他怎么能那样？

他是变态，是禽兽，是引诱者。

还想要开脱自己，王八蛋。

引诱了她还想要她回归正常，懦弱自私。

一切都是他的原因。

他算什么好父亲，他哪里配。

我走了。姜今好看他不说话了，眼神黯淡，要挣脱开他的手，刘畅约我吃早饭，要迟到了。

你喜欢他？一瞬间意识回笼，姜砚知的眼神都从挣扎变犀利了。

还好，不讨厌。姜今好低着头没看到他的表情，实话实说，可以相处试试。

不能去，在家吃。姜砚知将她摁回座位上，又把筷子塞到她手里，这不是你最喜欢的？

我喜欢有什么用吗？姜今好现在听不得这几个字，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，你老说我喜欢，我喜欢有用吗！反正都是错误！

今好，我比你大二十岁，还是你的父亲，我没办法认为这不是错误的。姜砚知闭了闭眼睛，将心里埋藏的话都说出来，但这是我的错。身为父亲，不应该在女儿想要亲密接触时...做那些事情，是我引诱了你。

他哪里有错？对自己好，纵容自己，叫什么错？姜今好垂首，眼泪又开始一滴一滴落。

都是自己，逼他，逼得他堕入深渊，无法回头。

不是...不是你的错...是我...姜今好泄了气，像做错事的小孩子，低着头抹泪，我不该用自己的想法来要求你，对不起...

你听我说完。姜砚知弯腰抬起她的脸给她擦眼泪，这一年来，她流的泪比之前十七年都多了，我罪孽深重，但我不后悔。作为父亲，我很爱我的女儿，作为男人，我很爱你。

怔怔看着他，姜今好眼泪都不流了。

我忍受不了别人觊觎你的眼神，不只是作为父亲，也是作为男人。姜砚知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，慢慢向下，我会明确拒绝任何人，你放心。

爸爸...

姜今好，未来会很苦，很难，我做好准备了，你真的要吗？

搂住他的脖颈，姜今好哭着点头：不会苦...有你在，不苦，不难...我要...我要跟你的未来...

姜砚知也抱紧了她，笑